2007-08-07

关于牛津

昨天花十三块淘到了觊觎已久的《牛津的历史和文化》,彼得•扎格尔(德)著。写得非常有意思,一千多年来睥睨天下的精英意识与Old boys 玩世不恭的冷幽默,娓娓道来。并非是要写成罗列建筑或艺术馆藏的旅游指南,也不仅是王尔德、托尔金等等名人逸事集——虽然都有提及;随便摘几个片断就知道了。


——威廉•巴克兰(地质学家、古生物学先驱、基督教堂学院大教堂的堂长):……在基督教堂学院的房子里生活着巴克兰的家庭、蛇、猫头鹰、雪貂和鬣狗。由于这位学者永不餍足的好奇心,饭桌上有时会有犀牛酱、烤豹排或鼹鼠肉。牛津的大学教育也让他的儿子,自然科学家弗兰克•巴克兰,受益匪浅。弗兰克养了一头温驯的熊(-_______-),它头戴帽子身穿学袍陪他出席晚会……

——詹姆斯•默里男爵(最早编著名的《牛津英语词典》的那个):他在牛津大学的自家花园的一间铁皮棚里生活了将近30年,置身于数百万张纸条的包围中……他最能干的助手是一位谋杀犯——米诺尔博士,一位精神变态者,也是一个热爱单词的人。整整20年,米诺尔一直坚持从布洛德摩尔的监狱和疯人院里将发现的新单词寄给默里。

——本杰明•乔伊特:柏拉图作品的翻译者,巴利奥尔学院院长,牛津大学的狂妄自大和维多利亚时代的成功伦理学的象征。“我先说,我叫乔伊特。不存在知识,而我知道这一点。我是本院院长。凡我不知道的皆非知识。”(大学嘲讽诗,1881年)……他在致佛罗伦萨•南丁格尔的信中写道:“我想通过我的学生统治这个世界。”无论如何,有4名巴利奥尔学院的毕业生成了首相,而1945年后的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的首任秘书长尤利安•赫胥黎男爵,就是一位巴利奥尔毕业生。……在格拉斯戈夫的一次报告之后,一位苏格兰教授对乔伊特讲:“我但愿你们牛津人不会以为我们恨你们。”乔伊特回敬道:“我们根本不去考虑你们。”

关于历史大概最为悠久的大学死对头牛津剑桥之间的“文争武斗”,书里也有很有趣的描述,相比之下MIT vs Caltech,或是咱T大 vs P大实在算是小巫见大巫。“毕业生信奉哪个教派,只消看看他是牛津还是剑桥的学位头衔就知道了:博士头衔在牛津叫做D.Phil.,在剑桥叫做Ph.D.。这是微不足道的学院小事吗?才不是呢,这是人们一直精心维护的最基本差别。牛津奖百科全书写成带字母a的Encyclopaedia,剑桥写成不带a的Encyclopedia。我们也不应该讲牛津的Magdalen学院和剑桥的Magdalene学院弄混,不应将牛津的女王学院Queen’s和剑桥的女王学院Queens’ 弄混:有两位女王参加过剑桥的建院仪式,在牛津只有一位……”不过在成为狂热教徒之前容我小声嘀咕一句:给英语学习者们造成困扰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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